靖苏诚台凯歌相关存文子博
 
 

【伪装者】平生亲

唯一cp线是诚台,不拆不逆

剧情和时间线基本依照电视剧,bug如山

无甜(√),无刀(√),无聊(√),突破天际的鸡零狗碎和鸡毛蒜皮

 

1.

有些时候,牵手是一件挺让人为难的事情。

明台拽着阿诚的袖子边,小心翼翼地避开他手上的伤口,仿佛自己拉着的大活人是块豆腐雕成的,碰一下都会碎掉。小短腿慢腾腾的迈,丝毫看不出刚才从楼梯顶上往下冲时的气势,一步一回头。

明楼有点被他这高度紧张的小模样逗笑了,阴沉了一路的脸终于缓和了些许:“怎么,不是一直盼着阿诚来陪你玩,现在人真的来了,你又不乐意了?”

“可是他受伤了,流血了!流血会疼的呀!”小孩倏地转头,几乎要跳脚的大声强调,眼睛瞪的圆溜溜,带出股奇异的焦急。

被牵着的阿诚看上去比牵着人的那位更紧张,明台在楼梯上又蹦又跳,还没等大少爷出声训斥,他先吓出了满身冷汗,顾不上听小孩嚷了些什么,赶紧反手抓住明台,生怕他一个踩不稳滚下楼梯——像五分钟之前那样——结果没掌握好力度,攥的明台嘶的抽了一口气。

小孩的手温度很高,阿诚握上去,感觉到自己手心里薄薄的汗,明台有点不舒服的挣动,他就试探着松一些,不能太松,那样他会拉不住小少爷,不能太用力,太用力会让小少爷难受,只是这样简单的动作,阿诚的后背上已经泛了湿意。

他有点无措,见明台总算稳当地站在台阶上,赶紧松开手,僵硬地贴在裤线上,眼睛定定的看着地板,偶尔瞄明台一眼,看上去随时准备救场。

奇怪地,明楼竟也没说什么,沉默着注视他们两个折腾,场面有种奇怪的寂静。

“这是在干什么呢。”明镜从二楼走下来,有些诧异地摸摸明台的脑袋:“怎么还不上去?”

明楼道:“这小家伙,刚才不好好走路,幸亏阿诚手快,不然一准摔下来。”他转向明台,“总是不长记性,就该让你跌一跤狠的,疼了,就记住了。”

在哥哥姐姐进门时急着迎接跑太快,滚了两个台阶的小少爷扭头不理哥哥,只摇着姐姐的手小声问:“姐姐,阿诚受伤了,我不要他陪我玩了,我们把他送去医院好不好?”

明镜微怔。

她蹲下,与明台的视线平齐,凝视孩童水润眼眸里细微的惊惶,安抚的在他背上顺了顺,柔声道:“明台,不要担心。姐姐已经为阿诚请了医生,医生马上就要到了,以后,我们只要照顾他,他就会好起来,对不对阿诚?”

瘦弱的少年手指悄悄收紧,抿着嘴用力点了点头。

“那,明台和哥哥姐姐一起照顾阿诚,好吗?”

“好!”

 

从明台房间出来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说话,客厅里的空气近乎凝滞。

明镜率先打破了沉默,语气近乎困惑:“明楼,你说,桂姨为什么会那样对阿诚呢?她不是那样的人呀!”

“阿诚虽然不是她亲生的孩子,但总还在自己身边养了将近十年,最初她连你的旧衣服都不舍得给阿诚穿,吃用都自己花钱买新的,那么疼的孩子,她怎么忍心把他打成那样?”

“她当着您是怎么说的?说她自己是佣人的命,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将来再服侍人,说他已经在念书了,结果呢,咱们出来前明台不是拿了画报给阿诚看?那孩子根本就不认字!他那身伤您也看到了,是要把人往死里打!”明楼回想着,眉间怒意渐浓,“桂姨不许阿诚靠近明家,哪里是舍不得他出来低眉顺眼,分明是怕阿诚向我们告状……家里居然有这种混账东西!”

明镜叹了口气:“阿诚是不能再送回去了,这孩子不知道被虐待了多久,要不是今天咱们看见……”

“桂姨也不能留下,叫人把她的东西收拾好,全都搁在大门口,等她回来,就叫她走人。”明楼沉着脸削苹果,满腔怒火化作动力,小刀翻飞,寒光闪动,看得明镜直皱眉:“你小心些呀,削到手怎么办,马上过年了还想见血吗。”

提到见血,明楼手上一顿,思忖片刻,慢慢道:“阿姐,明台他,看见阿诚的伤,反应有些大。”

明镜拢眉,眼中隐带忧色,声音有些低:“毕竟,连一年都不到。”

毕竟,离明台目睹亲生母亲惨死在车轮下,连一年都不到。

 

车祸发生后,明镜立时向警方报了案,第一请求捉拿凶犯,第二请求协查孩子的父母。对于前者,虽然始终没有凶犯落网的消息,但明镜对是谁想要谋杀自己姐弟二人心中有数,而后者,却着实让她头疼了好一阵。户籍薄里找到了孩子母亲的照片,但是她用的全是假身份、假地址,也没有孩子父亲一丝一毫的信息,登报寻人的消息发出去后更是如石沉大海,杳无音讯。

寻找无果,明镜索性带着两个弟弟回了苏州,一方面暂时避开仇家,一方面,将明台的生母在苏州下葬。

明楼一身黑色西装,替那个幼小到她可以轻易抱起来的孩子跪在灵堂前,焚烧纸钱,而明镜穿着黑色旗袍,将披麻戴孝的孩童搂在怀里,告诉他:“以后,你就叫明台了,我是你的姐姐。”

她在恩人的遗像前发誓,视明台为亲弟,养育他成人。护他一生平安喜乐。

而她却太快的食言了。

回到上海后,一切回归正轨,痛失怙恃,明镜孤身撑起家业,明楼学业繁忙,虽然两人对明台疼爱有加,尽力思虑周全,但说到底三人都还是孩子,年龄最大的长姐明镜,此时也不过二十岁——他们到底还是有了疏忽。

明堂抱明台下车时,小孩睡的很香,被换手时的动静吵醒了,迷迷糊糊地伸手圈住明楼的脖子,脑袋一歪,点在哥哥的颈窝里又睡了过去。三人大气也不敢出,直到明楼抱着明台上了二楼,明镜才看向明堂,发现这位敦厚温和的长兄表情有点忧愁。

“大妹,总是这样下去,不是办法啊。”

“我理解你们不愿意让明台见生人,不想那么快送他去学堂,但是你和明楼都太忙了,明台天天自己待在家里,只有佣人照顾着,连个玩伴都没有,这哪行呢。我把他接过去,想着我家起码还有个孩子,可明轩是女孩,也太小,和明台玩不到一起去,有时候大人忙起来顾不上他,他能自己对着猫说一整天的话……上次把明台送回来之前,他和猫一起趴在床尾睡着了,要不是我缩脚缩得快,好悬踢到他。”

明堂叹息着,明台啊,这是寂寞了。

这一刻,明镜恍然发觉,明台是个才五岁的孩子,但他失去了母亲,找不到父亲,身边没有一个哪怕仅仅是年龄接近的玩伴。

明家到了明镜明楼这一代,子女算是繁盛,堂兄弟里排行第一的明堂已年近不惑,明台算来应行七,家中实打实的老幺,数来数去,家族里和明台年龄相近的,竟只有明堂家的小妹明轩。

明镜坐在床边,轻轻摩挲明台细密柔软的额发,睡梦中的孩童不自觉地向她的手底拱了拱,依向温暖的掌心。

明台啊,这是寂寞了。

不敢对明镜和明楼说,怕惹哥哥姐姐伤心的寂寞。

 

明家家变后,家中仅剩明镜明楼姐弟二人,明镜索性遣散了大部分家仆,留下的大多都是在明家做了十年以上的老人,如阿六嫂,家住苏州,跟在两位小主人身边贴身照顾。更多的家在上海,做完工之后还要回自己家照顾伴侣子女。

比如桂姨,和她十岁的养子,阿诚。

年关将至,明镜便和明楼商量着,将母子俩留在明公馆过年,添些热闹,也让阿诚陪明台几天,考虑到桂姨一向不愿让养子靠近明家,二人索性亲自上门——却不料看到了令人意外且愤怒的景象。

回想着男孩满身是伤被麻绳绑在床脚的样子,明镜深深地吸气,忍下眼眶处的酸涩,起身道:“医生应该快到了,我上去看看他们两个。”

 

阿诚将摊开在膝盖上的画本翻过一页,他不识字,看不懂书上叙说的故事,可这不影响他为那些绚丽斑斓的色彩着迷,小少爷承诺了要好好照顾他,竟然真的说话算数,见阿诚不便行动,小孩便丢开了皮球和小汽车,拉着他靠在床头看画报,可惜同样不认识几个字又天性好动,撑了不到半个小时就窝在阿诚身边沉沉睡了过去。

烧火棍抽出的伤藏在衣服下,被粗粝的布料一蹭,未愈合的嫩肉又渗了血。磕碰出的淤痕由红沉积成了更刺眼的青紫,手上的水泡一遍遍磨破又愈合,逐渐生出了茧,感觉渐渐淡了下去,倒是手腕和脚腕的擦伤比较严重,被麻绳绑着的时候,他挣扎的实在太厉害。

可是小孩的呼吸吹拂在手心,温热又带着酥痒,痛楚反倒有些被忽略了。

小少爷的名字是明台,他听见大小姐和大少爷这样呼唤。

阿诚曾提着沉重的水桶走过长街,波面随着他跌跌撞撞的步伐起伏,水溅出来泼湿他的裤子与石板路。曾被催促着去扛沉沉的木头,再用斧子劈,他双手握住斧柄,在寒冬时节满头大汗,竭尽全力的挥舞手臂,直到再也抬不起来。曾饥肠辘辘的蜷缩在地板上,冰凉的月光照在他身边,阿诚在月光照不到的阴影里睁着眼睛看,连动都不想再动一下,如同死去。

那些是冰冷的,坚硬的,带来痛楚的,明台和那些都不一样,他是温暖的,柔软的,足以慰藉的。

卧室门被悄悄的推开一线,阿诚抬头望过去,明镜站在门前,温柔地笑着,无声地招呼他出来。

阿诚尽量轻的挪开自己,尝试着把手指从明台的手中抽出来,小少爷攥的有些紧,没奈何,阿诚握住小孩的手,轻轻的扳开。

不能太轻,太轻他依旧动弹不得,不能太用力,太用力会让明台疼。

忙了几分钟,终于把手抽了出来的阿诚松了口气,他站在床边,发了几秒的呆,鬼使神差的没有松开明台的手。

大孩子和小孩子的手牢牢交握在一起,掌心贴合,看上去密不可分,而小少爷没有被惊醒,依旧睡颜安恬。

于是这终于像是一个合格的牵手了。

 

TBC

 

P·S:伪装者电视剧:1922年 车祸 收养明台   1923年  救出阿诚

 

连写都不写你有个鬼的文风【终于写了于是文风简直像鬼【下次无聊预警一定要加粗加黑写三遍

23 Apr 2016
 
评论(6)
 
热度(130)
  1.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© 子夜长灯 | Powered by LOFTER